望着门槛上小姑娘落下的那只粉色羊绒拖鞋,季桐殊平静无波的眸底忽然掀起了几丝波澜,其中夹杂着些许微妙的玩味与嘲弄。

    深秋的后院池水凉透骨髓,寻常人泡在池子里半个时辰,不死也要丢了半条性命,谁知道这魏栀子非但没死,今日瞧着竟是比先前还活泼康健了些,真不知命大还是命薄……

    季桐殊勾唇,墨色的眼底多了几分讥笑,秀冶的面上却是愈发冷冽了。

    苍白骨感的长指轻触了一下右眼下那朵还未成形的桃花,男子轻笑,凤眸微敛。不死也好,他就陪她玩玩……

    反正他也无聊了很久不是吗?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哈啾!”

    坐在沙发里的魏栀子突然打了个喷嚏。

    “大小姐,您肯定又受凉了!”冬葵一边担心,一边给魏栀子披上了一条羊毛毯子,“今日让您穿好衣服再去,您偏不听。况且您穿着睡衣出去也就罢了,这路上竟还弄丢了鞋,您说这能不受风寒吗?更何况您昨日还落进了那荷花池里,身子可还没好全呢!”

    “好啦,我日后定会多加注意身体的啦!”魏栀子笑道。

    冬葵语噎,随即又想到了什么似的,蹙眉道:“大小姐,这几日您还是少去季公子那里吧,我总觉得季公子怪怪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怪怪的?”魏栀子不解,“哪里怪怪的?”

    “我也不知,反正就是觉得季公子变得和以前有些不一样了……”冬葵其实也不知道怪在哪里,反正自从季公子从翼望山回来后,对于大小姐似乎不是昔日那般反感与惧怕了,甚至在大小姐与其的对峙之中还隐隐占着上风……

    冬葵虽念叨,但确实也是真的关心魏栀子。

    魏栀子听得出来,冬葵这些话里,表现出来的对原主的担忧那都是实打实的,不像里那寥寥几句的描写,便把冬葵描写成了为虎作伥,狐假虎威欺负人的恶奴。

    魏栀子很感动,她初来这个世界,一切都是未知的,能有人这么关心她,她已然很满足。纵然她知道冬葵这都是是对原主的关切,却也让她的心里多了几分慰藉。

    “好啦,就算他再奇怪,我以后不去招惹他便是,你就别担心啦!”魏栀子笑着安慰道,莹润的两腮浮着笑意,显得有些稚气。

    冬葵点头,安心不少:“大小姐,我去让厨房给您煮一些姜汤来,您就在这儿坐着,千万别再出来吹风了。”

    魏栀子乖乖点头,随即听话地将白嫩的小脚丫缩回了暖绒绒的羊毛毯里。

    趁着冬葵出去煮姜汤,魏栀子赶紧理了理脑海里的思绪,开始慢慢回忆起《烟火佳人》这本的情节来。

    的女主梁婉儿是原主魏栀子的表姐,其母梁丽琴是魏栀子母亲的表妹,也就是原主的表姨。因为梁婉儿父亲在她七岁那年去世了,所以梁婉儿只能与母亲相依为命。而原主的母亲向来心地善良,因为怜惜自家表妹的艰难处境,便将原主的表姨和梁婉儿一同接进了魏宅与他们同住,谁知原主的表姨竟是个不安分的,不顾自己寄人篱下的身份,竟对自己表姐的丈夫生出了情愫。

    而一日魏景华酒醉,竟稀里糊涂地与自己妻子的表妹同宿了一宿,魏栀子母亲发现后,气得大病了一场,不久就离了世,而魏景华也因为愧疚,不愿给梁婉儿母亲名分,但同时也顾及了妻子生前与梁婉儿母女的情分,依然将二人养在了府中。

    而原主也是因母亲的病世而对梁婉儿及其表姨心怀怨恨,平日里欺负打压梁婉儿是常态,而给梁婉儿各种使绊子更是不计其数了。但里的梁婉儿是个柔弱温婉的性子,面对原主的欺压只能忍气吞声,直到男主李修宴出现,开始保护梁婉儿,原主对梁婉儿的打压才略微收敛。